“你、你看着瘦,怎么这么重!”
说起来也并不是瘦,擦洗身体的时候她就见过了。
男人身体上没有丝毫赘肉,全是精壮的肌肉。
听她抱怨,周文野弯了弯唇。
呼吸却很重。
终于把整个人拖上床后,林蔚然也瘫倒在另一边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周文野这才开口,“辛苦了。”
林蔚然哼了一声,没再说什么,又去打水给他擦洗,实则也是想借机让他脱了衣服看看手臂伤成什么样。
等端来水盆,周文野只让她擦了脸。
林蔚然只当手里的俊脸是块橡皮泥,左右揉搓着才解气了。
周文野也不制止,他的脸颊本来就是麦色的,被搓得红了显得黝黑。
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林蔚然,他不说话,眼神却有些讨好。
林蔚然不自然地挪开视线,把毛巾浣洗了一遍,又搬来炭盆,坐到他身前。
“你别动,我把衣服给你脱了擦擦后背。”
周文野想要说不用,可林蔚然的小眼神太拧了,仿佛他要说出什么,立时就要翻脸。
他不想再惹恼她。
想来也是好笑,挨枪子都不吭声的人,被她一记冷眼吓住了。
林蔚然看他不做声了,就去脱他的衣服,没想到胸口还有些没擦干净的血污。
她眉头皱得很紧。
手上动作愈发的轻柔小心,脱下衣服以后,周文野的手臂被一团团纱布紧紧裹住,林蔚然不敢碰,只能拿温热的毛巾把旁边残余的血迹擦拭了。
她不说话,显然又不高兴了。
周文野好半晌说出一句,“出了点意外,只是错位和一点划伤,过几天就好。”
林蔚然瞪了他一眼,又去看他腹肌上大块的淤青。
什么意外能伤成这样?
她还想说什么,周文野突然说了一句。
“你很关心我。”
是肯定,不是疑问。
林蔚然抬眸,四目相对,她有点不自然地挪位置去擦后背,正好避开男人的视线。
“我们都打了结婚报告,关心你不应该吗。”
周文野弯了弯嘴角。
“应该。”
她细细擦完后背和没受伤的手臂,又绕到前面给他穿衣服。
周文野极其配合地尽量伸展手臂,方便她套衣服。
他宽肩细腰,比例好的不像话,林蔚然小小的身量在他身前,他一展开手臂仿佛要将她抱在怀里。
她赶紧套上衣服,扣好纽扣。
端着水出去。
第二天一早,周文野居然还在家,林蔚然醒来面临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他穿上外面的棉裤。
脱裤子和穿裤子不一样,晚上给周文野脱裤子,只把他放在床上,把裤子卷着边褪到大腿处,从裤腿一扯就下来了。
她头发很乱,表情也乱成一团。
好不容易把裤子提到了周文野的大腿,再往上
就不知道怎么下手。
他那儿不会被卡住吧?
林蔚然赶紧甩开脑子里的杂念。
周文野见她为难,开口,“你去叫飞跃来帮我穿吧。”
林蔚然不理会,视线刻意忽略某一处,从他背后抓住两边往上拉。
“好了!”
一顿折腾,帮着周文野洗漱过后,她去食堂打了早饭。
周文野右手不便,林蔚然虽然还生着闷气,还是不忍心为难残疾人,提出喂他吃。
男人却不肯,左手抓起勺子就往嘴里送粥。
林蔚然“哎!”了一声,没来得及阻止,就见周文野被烫得脸色紧绷,过了会把嘴里的粥咽了下去。
林蔚然忍不住笑了,把粥拿了过来,用小勺轻轻拨动着加速散热。